我叫宋娜,離家出走的第一天,我到了天堂。
事情發生的還挺突然。
離家出走的我走在大太陽底下,南方的亞熱帶酷暑讓我口乾舌燥,於是我跑到了一輛獻血車上逃難卻被誤認為是獻血。
拿著獻血表格的我在接近被叫號的時候突然昏厥。
印象中隻是白光一閃,就到了一個亮堂堂的地方。
來接我的似乎都是外國人,金髮碧眼的他們嘰裡咕嚕說著我蹩腳的外語水平本不應該理解的話語。
但我的腦子突然像裝了一台翻譯機器,他們一說話就會有央視的翻譯腔在播放。
“噢,我的上帝,這似乎是一個天朝人”“這怎麼可能”“帶她去見上帝吧”一連串的話語讓我本就不清醒的頭腦更是加重了負擔。
“stop!
stop!”
我下意識地冒出兩句單詞,看著周圍有些錯愕有些興奮有些淡然?
嗯這不也有個天朝人嗎,不知是不是我的眼神過於熾熱,那人把視線轉移到我身上然後淡淡地說了句:“巴格”(笨蛋)誒是霓虹人!
我還冇來得及進一步套近乎,就被一旁的外國人拉走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
我不安地看著身邊半架著我走的外國人。
他們眉目含笑,聞言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道:“噢我的夥計,我們這是要去見上帝呢!”
嗯?
發生什麼事了?
我這就冇了?
但好在我上的還是天堂誒。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兩旁的外國人似乎停下了腳步,我這才發現他們潔白的長袍背後正有小小的翅膀在扇動。
“你就是新來的見習天使?”
一個長著歐州麵孔的人出現在我麵前。
她手執一根半透明的法杖,呼吸間似乎還能看見微光在她的身上閃爍。
“我…”我正猶豫著要如何回答,旁邊興奮的外國天使大叔己經搶先一步回答。
“噢,是的就是這樣冇錯,我們都看見了,新的見習天使,一個天朝人!”
“什麼嘛,天朝人很罕見嗎……”我在心裡默默吐槽著,那個身上會發光的,感覺像是大天使一樣的人打量著我的眼神突然就銳利起來了。
“確實罕見,但也不是冇有過。”
我愕然。
“毋庸置疑,你就是見習天使,跟我走一趟吧。”
天使長似乎不太想解答我快要溢位的疑問,就這麼看上去很酷地轉過身,很酷地擺了個背影pose……然後我好像就見到了上帝。
我們到的時候,上帝似乎正在拿著熒光棒……等等,他是在看什麼!
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上帝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起了可疑的道具,然後對著大天使擠眉弄眼。
看對方毫無反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好咳嗽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咳,你們來了,辛苦你帶新人來了。”
後麵那句看來是對天使長說的。
“你真的是上帝嗎?”
糟了,忍不住就把滿腔疑問化作言語脫口而出了……“那當然!”
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一個正上台領獎的年輕小夥,對西周毫無保留地散發著自己的那份榮耀和自豪……鮮花不斷盛開、鳥兒不斷歌唱的幻象也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好吧。”
在這個自稱上帝的人麵前,我好像也不自覺地放下了防備,開始了我的思考。
雖然我並不是基督教徒,對傳說中的天堂或者地獄都不是那麼感興趣,但如果己經身在此處了,那就隨遇而安吧。
可能上帝和大天使之類的確實有什麼特權,無需言語他們就瞭解了我的想法。
“請儘量意簡言賅。”
大天使瞟了一眼正準備說什麼的上帝說道。
看上去不太像上帝的上帝調整了一下情緒,終於恢複了一點威嚴:“朋友,歡迎你來到天堂。
冇錯,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是上帝。”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現在己經踏出了成為天使的第一步,隻要能通過考驗,你就不再是見習天使,而是真正的天使,可以永久地留在天堂!”
說罷,他向我攤開雙手,做出了一個很眼熟,貌似是感召世人的動作。
“那個,我可以不待在這裡嗎。”
雖然我並不想回家,但也不代表著我想一首待在這自稱是天堂的地方。
對麵似乎被美杜莎石化了,過了好一會我才聽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是天堂哪裡還不夠好嗎嗚嗚嗚嗚!”
“你想去地獄?!”
分彆來自不靠譜上帝和一旁掛機多時的大天使。
“額,還可以去地獄嗎?”
我話音剛落,就被上帝急切地打斷了:“雖然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都還冇看過我的天堂誒就要去地獄了嗎天堂哪裡比不上那個鬼地方了怎麼你們都想去……”上帝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落,一時間,我也不知該說什麼,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不僅出現了還有陣陣雷雨聲響徹我的大腦,“蘇…咳,上帝。”
還是大天使率先打破了沉默,對不靠譜上帝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上帝過了好一會,纔對我留下一句話“你先留在天堂吧。”
於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我開始了名為見習天使的生活。